我努力吞咽着干巴巴的点心,口中含糊:“傅健傅康……还真是寄托了好寓意的好名字。”
“你这孩子,怎么听不懂话呢?”她扶额,“我是说,这东宫的水太深了,你把握不住,不如我那天寻个机会将你送出去,趁早找个好人家嫁了,也算圆满。”
“既如此,姐姐为何不逃?”
她脸上那些鲜活的表情一瞬间暗淡下去:“我不想逃?傅言不会放我走的,他要我与他齐心协力守护东宫里腌臜的秘密,他要镇远侯府帮他得到梦寐以求至高无上的权力。”
我似懂非懂地点头,又摇头。
“我不想走。”
因为我是狐狸,我只想留在主人的身边,无论以任何方式。
太子妃叹了口气,旋即将我推到她精致繁复的铜镜前,自顾自地替我梳起了发髻。
“妹妹果然生了一张好看的脸,怪不得,连他那样的废人也忍不住将你留下。”她柔软的指尖穿过我的头发,“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,除了眼睛,你的眼睛像狐狸。”
她一面为我盘发,一面给我讲她与傅言过去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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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玉蝉自幼习武,期盼着与父兄一样驰骋疆场,替圣人阔土开疆。
在十三岁那年,她成了太子妃的候选。但那时太子傅言与丞相女宋知晚两情相悦,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,也因此她万不能想到,最后身披红衣嫁入东宫的,竟然是与他素未谋面的自己。
直到在宫闱之中蹉跎了很多年的岁月之后,她才明白,傅言之所以不娶宋知晚,是想让那个年少风雅的谦谦君子永远留在所爱之人的心中,而将无能和懦弱全盘展现在一个他毫不在乎的女人面前。
她起初是不知道傅言的隐疾的,只以为他不近女色,一心读书。直到一个酒后的夜,她壮着胆进了他的卧房,才发现了让人心灰意冷的真相。
她恨傅言,恨傅言一句“此女甚好,吾心悦之”就毁了她的一生。
她于是变本加厉地报复他,将自己委身于不同的男人,甚至生了两个不属于他的儿子。
他愤怒,但她拿他的秘密要挟他。
“大周的江山,怎么会传给一个无法传宗接代的废人呢?”
她说这话时是笑的,她说傅言气得青筋暴起,提起剑来想杀了她,可最后还是走了。